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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典故  
佛法讲堂之 释迦牟尼佛传8
[2013-7-7]

释迦牟尼佛传 8

第卅九章 摩登伽女出家证圣果

 

   第卅九章摩登伽女出家证圣果

 

   佛陀的比丘弟子中,长得最年轻最漂亮的是阿难尊者,他有庄严得如满月似的面容,有清净得如莲花似的眼珠,加之他非常聪明伶俐,佛陀所有应机的说法,听到他的耳中,他就不会忘记。

 

   他是很得佛陀的欢心和重视的人,常受佛陀的称赞,也常带给佛陀的麻烦。

 

   有一次,阿难从不触民村庄托钵乞食回来的途中,见到路旁的井边,有一个奴隶阶级的年轻姑娘,正在汲水。一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她是被人认为贱族的女人。但阿难对她并没存鄙视的心,他因为口渴,希望这位姑娘布施他一钵清净的井水。

 

   这个姑娘名叫摩登伽女,她因为自己是下贱种族的身份,不敢把水呈献给阿难,她娇羞的说道:

 

   “阿难比丘!我早就认识你,我对你早就发生敬仰,现在并非我可惜把水供养你,但因我是被人视为首陀罗的女子,供养你的水于你王族的身份反而不好。”

 

   阿难摆摆手势,摇着头说道:

 

   “没有关系,你不要把我看作普通的人,我是沙门,我看谁都是平等。在我的心里,是没有贵贱的区别,请你给我一点水,我实在口渴得很!”

 

   摩登伽女听后非常欢喜,很恭敬的用双手捧水给阿难,阿难一点没有轻视她的心,他对摩登伽女,很有礼貌的点头答谢,摩登伽女因此铭感五内,她再看看风度翩翩的阿难,不由自主的生起爱慕的心。阿难吃好水归去的时候,她目送着阿难的背影,一缕情丝,万分爱恋,摩登伽女感到若有所失的神魂飘荡起来。

 

   从此以后,摩登伽女在家中像是失去人生的乐趣,终日不是忧郁,就是沉思,眼看着花一样的娇容日见消瘦,她的母亲放心不下,再三盘问她究竟有什么心事。

 

   摩登伽女想不告诉母亲也不行,因此她就坦白的向母亲说道:

 

   “佛陀的弟子当中,有一个比丘叫做阿难,我前几天见到他以后,现在怎样也不能忘记。他已经占有我整个的心房,没有他我感到生活无聊,人生也没有意义,我恳求母亲为我设法。”

 

   母亲听后,皱着眉,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关于你终身的婚姻大事,有两种人,我的力量是没有办法:一是断除爱欲的人,二是已经死去的人。听说大圣佛陀是有崇高道德的圣者,他的弟子都已断除爱欲,现在全印度的国王、学者、人民,大都信仰佛陀,我对于你有这样痴想,感到没有办法可想。”

 

   摩登伽女低下头,说道:

 

   “我看阿难不是断欲的人,他对我像似很多情的样子,没有他,我是不愿再生活下去。”

 

   母亲很爱她的女儿,她左思右想以后,告诉摩登伽女,要想阿难招亲,除非学会娑毗迦罗先梵天咒迷惑阿难,使他蒙蔽智慧以外,除此没有再好的办法。

 

   魔咒有效无效,这是不知道的,不过,阿难不能忘情摩登伽女,也是事实。

 

   又有一天,阿难托钵经过摩登伽女的门前,摩登伽女很有礼貌的向阿难问讯,并柔和娇媚的向阿难说道:

 

   “阿难比丘!我的家中散花烧香,洒扫得非常清净,都是为着欢迎你的光临。今天请你赏光,到我的家中坐坐,受我的供养。”

 

   阿难犹预不决,不知如何应答才好,摩登伽女的母亲在旁也帮忙怂恿,表示要阿难到她家中去坐。阿难身不由自主的进去,摩登伽女大喜,但阿难的心中却暗暗啜泣。

 

   阿难知道自己被美色诱惑,他的心里很是矛盾,理智与情感发生强烈的冲突。摩登伽女娇柔作态,淫躬抚摸,正当阿难将毁戒体的千钧一发之时,他像受到佛陀光明的摄受,智慧的心灵即刻生起,他终于勇敢的摆脱摩登伽女的纠缠,夺门逃回祇园精舍。

 

   摩登伽女不是这样就算,她更积极进行诱惑阿难的企图。她穿起华丽的衣服,装饰得珠光宝气,在祇园精舍的左近等候阿难。女人爱情的一念,比什么金属的铁质还要坚强。

 

   有一次阿难从祇园精舍出来,摩登伽女非常欢喜,她跟在阿难的后边走,阿难想用法子离开她,但她一步一跟的随在身后。阿难觉得她可耻,即刻就回到祇园精舍。适巧第二天是四月十五日,是佛陀规定雨安居开始的一天。从四月十五日到七月十五日的三个月中,佛陀和弟子们不会出外,摩登伽女焦急的,痴痴的等过七月十五日,当阿难出来托钵时,她又跟随在阿难的身后。阿难没有办法,回到祇园精舍时,在佛陀的座前跪下说道:

 

   “佛陀!旃陀利的女子摩登伽女诱惑我,我到甚么地方,她都跟随到甚么地方,请佛陀慈悲帮助我怎样才能离开她?”

 

   佛陀微笑着说道:

 

   “阿难!你为甚么给一个女子弄得这样没有办法呢?这都是你过去只重多闻,不重戒行的关系,一旦声色的境界逼来,就觉得无力抵挡。我可以帮助你,你不要挂念,但以后你不要再找这些麻烦,也不可有这样的存心。”

 

   佛陀说后,叫阿难去把摩登伽女引来,阿难奉命走出祇园精舍,见到摩登伽女还在门外徘徊,阿难向前问道:

 

   “你为甚么老是跟随在我的后面?”

 

   摩登伽女一听到阿难的问话大喜,她撒娇着说着:

 

   “你真是一个呆子,这个问题为甚么要用口说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你向我要水吃时,你说的话是多么温柔甜蜜,你对我的态度是多么多情有礼。后来你光临到我的家中,我已愿意把我的一颗心完全奉献给你,那知道你又不别而逃。你我有的是青春美貌,我要你和我共同享受人生的乐趣,任是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情都没有变的时候。”

 

   阿难像是不敢看摩登伽女的样子,他害羞似的说道:

 

   “我的老师救世主佛陀要见你一次,你跟我来,佛陀会为我作主!”

 

   摩登伽女犹豫一下,想到佛陀会作主,她终于鼓大勇气竟忘记羞耻,跟阿难走到佛陀的座前。

 

   “你是想和阿难结婚吗?”佛陀直接的问。

 

   “是的!”摩登伽女两手放在胸前,低着头回答。

 

   “男女的婚姻,应该要父母的许可,你可把你的双亲请来相谈吗?”

 

   “我的双亲已经许可,我的母亲也曾见过阿难,佛陀如果不信的话,我即刻可以回去把我的母亲请来!”

 

   摩登伽女回到家中,把母亲带到祇园精舍,向佛陀行礼说道:

 

   “佛陀!我的母亲拜见您!”

 

   佛陀问摩登伽女的母亲道:

 

   “你是允许你的女儿和阿难结婚吗?但阿难已是一个比丘,你应该先让你的女儿出家一次再和阿难结婚好吗?”

 

   摩登伽女的母亲回答佛陀道:

 

   “可以照这样做,我很欢喜。”

 

   佛陀吩咐道:

 

   “那么,你回去吧,把摩登伽女留在这里。”

 

   摩登伽女的母亲走后,佛陀又对摩登伽女说:

 

   “你既愿和阿难结婚,那你先要出家一次,你要精进修行,等到你的道心能和阿难相比的时候,我再为你们举行结婚典礼。”

 

   因此,摩登伽女为着一心要做阿难的妻子,她很高兴剃发染衣,很热心的听闻佛陀说教,很精进的遵照佛陀的指示修行,在比丘尼的教团中和师姊妹们共同营着佛化的生活。

 

   摩登伽女的心,一天一天的安静下来,她这时候才知道过去执着爱情实在是可耻的行为。

 

   佛陀常常宣说五欲是不净之法,是众苦之源。愚痴的飞蛾,自己投火烧死;无知的春蚕,自己作茧自缚。如果去除五欲之念,内心才能清净,生活才能安宁。

 

   摩登伽女渐渐的已体会到自己迷恋着阿难,完全是不善不净的思想,她很后悔,有一天,她跪在佛陀座前流泪忏悔着说道:

 

   “伟大的佛陀!我现在已经完全从糊涂的梦中清醒过来,我不会再像往昔那样愚痴胡来,我明白我此刻所修证的圣果,也许超过阿难比丘。我很感激佛陀,佛陀为度化我们这些愚痴的众生,真是用尽种种的苦心与方便,请佛陀慈悲怜悯我,准许我的忏悔,我愿永远踏着佛陀的足迹,走向真理的领域,服膺佛陀的教化,做一个真理的使者!”

 

   佛陀微笑着很满意的回答道:

 

   “摩登伽女!很好!我早就知道你会有今天的成就,你的根机很利,今后你是不要我再烦心了,佛陀很为你高兴。”

 

   摩登伽女转祸为福的佳话,在僧团中留下了千古美谈!

 

   但是,当时的社会并不这样想,他们以为尊贵大圣佛陀,准许一个下贱的首陀罗族的姑娘加入圣人集合的教团,这是怎样也说不过去的事。一般普通的信众,都十分感到不快,尤其异教徒或背叛佛陀的人,都以此做攻击佛陀的材料。教团的内部,也有时发出不满的怨言,阿难听到这些风声闲言,心中非常难过,但佛陀心平气和的没有两样。

 

   佛陀的心中,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没有种族阶级的悬殊,佛陀初成道时就发出四姓平等的宣言。佛陀有正思正行,佛陀是不怕人误解的大觉者,世间上的人见解思想有错误的时候,但佛陀的正觉却是没有错的时候,真理毕竟永远是如此。有一天,佛陀集合僧团中不满首陀罗族出家的人说教道:

 

   “你们都是我的弟子,我是海洋,你们是百川。如果百川流入海洋,那些百川就没有昔日的名称,昔日的系统,唯有以海洋呼之。像你们大家,以前有贵族、婆罗门、吠舍、首陀罗的阶级分别,但一旦出家,顺我的教,依我作弟子,进入一无所住的生活,以前的名字,以前的阶级,完全去除,一律称呼沙门或比丘。我平时叫你们把爱要施给一切有生命的众生,你们现在连和自己同一立场身份的人类,都有这彼此贵贱的分别,那你们救度一切众生的宏愿,如何去实践呢?”

 

   诸比丘听佛陀的训示,都深怀惭愧,低头不语。

 

   僧团中是这样,再说到社会上的非难,比僧团中像更严重。非难的风声,传入波斯匿王的耳中,王也惊怕起来。为着教团的名誉,王的内心非常不安,他即日带领大臣到祇园精舍来,想对佛陀贡献一些忠言。但当他顶礼佛陀后,佛陀即对他说道:

 

   “大王!你来得很好,我也想有几句话告诉你。世间上的批评,有时候不一定依着道理,他们只是依着相习的我见出发。政治应该要接受民众的批评,真理却不是人人所能懂得。

 

   “首陀罗的女子出家,正如当初我允许优波离做比丘一样。我是作三界的导师,每一个众生,他只要具备善根,与佛陀有缘,佛陀一定摄受他,不遗弃他。

 

   “学佛的人,要净化自己的身心,要强化自己的道念,用污秽的心,不成熟的见解,来批评论断事情,大王!你说,应该依着甚么去作才好?

 

   “我知道大王今日是为社会上对我允许首陀罗族的女子出家的风评而来,我现在告诉大王,讲话的人给他们去讲好了,迟早他们会有明白的一日。”

 

   波斯匿王本来想劝谏佛陀的,但佛陀倒先开示波斯匿王。波斯匿王听佛陀的开示后,更加恭敬佩服佛陀,他带着清净的心回入王宫。

 

   摩登伽女出家后的不久,即证得四圣果中最高的阿罗汉果,很多的比丘见到她都很惭愧!她的美德圣行传扬出来,社会上的人也很感动,大家对她都生起恭敬供养之心,但社会上这时候却很少有人记得先知先觉者佛陀当初的用心了!

 

第四十章 最初的迫害

 

   第四十章最初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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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黑暗显不出光明,没有罪恶不知道善美,大觉佛陀的僧团中,遭遇种种的迫害,那像是注定的天经地义之事。然而每次中伤与迫害,反而助长佛陀的威望,佛法的宣扬。

 

   世间,永远是正法与邪魔斗争的世间,正法越是兴隆,魔王的迫害就越会加重。这是没有可疑的,佛陀是信他的人的救星,是外道魔鬼的对头,不能战胜外道魔鬼,就不能成为佛陀。

 

   佛陀的弟子中有名叫婆悉吒的人,他们本是婆罗门的种姓,一向被人认为是特殊阶级,有一天,佛陀就问他们道:

 

   “你们从前是婆罗门的种姓,现在对我的正法有着坚固的信心,跟随我出家学道以来,婆罗门种姓的人,有谴责你们吗?”

 

   婆悉吒当即答道:

 

   “对啦!佛陀!他们谴责得非常利害!他们说婆罗门是第一尊贵的人种,是从梵天的口中生出来,别的人种都是下劣的,他们怪我们舍去清净的人种加入佛陀的教团之中。”

 

   佛陀像早就知道这些事,他心平气和的解释道:

 

   “婆悉吒!目前社会上所分的种族阶级,有刹帝利、婆罗门、吠舍、首陀罗等等的不同,在职业上说,有政治、宗教、商业、劳工的分类工作,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要以此形成阶级,解说人种的优劣,却是绝对错误。无论那一种,都是有善也有恶的。比方刹帝利种姓的当中,杀生、偷盗、邪淫、诈伪、凶恶、贪欲,嫉妒、嗔恚、邪见,行这些恶业的人很多,婆罗门、吠舍、首陀罗之中,行这恶业的不少。不善的行为,有不善的果报,虽说是婆罗门种,也不能避免这因果的定律。假若说,婆罗门中没有行此恶业的人,说他是第一人种倒也可以,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作善的因,有善的果,这不限于婆罗门,什么种族都是一样。

 

   “你们看,现在的婆罗门,和古代的已不一样,他们娶妻生子,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说是梵种,是梵天口中生出来的,这叫做妄语。

 

   “婆悉吒!你们要知道,无论那一种姓中,剃除须发,穿着法服,精进修道,都可以成就圣果,成就圣果的叫阿罗汉,阿罗汉才是清白的、第一的!”

 

   佛陀四姓平等主张,生佛一如的理想,像万道金光,照得外魔胆兢心惊,这更加重他们陷害佛陀的决心。由婆罗门而来皈依出家的婆悉吒等,听闻佛陀的法音,欢喜信受,当然鼓着更大的勇气,迈向正道真理的前程。

 

   在佛陀这样说法以后的不久,舍卫城的婆罗门诸外道,眼见佛陀的僧团势力有如日月之光的增大,他们心中嫉妒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着,他们计划着一定要中伤佛陀而后才称心如意。计划的结果,他们用金钱财帛买动一个名叫战遮的少女,叫她跟随舍卫城的信众到祇园精舍听闻佛陀说法,有一次听法回城中以后,战遮女又穿着美丽的服装,手执鲜花,向祇园精舍而去,她偷偷的住宿在外道的修道院中,第二天早晨,舍卫城的民众往祇园精舍礼拜佛陀,正当他们到达祇园精舍的时候,战遮女就从祇园精舍的方向对面走来,大家为她问候早安,她回答说,她昨天是住宿在祇园精舍的香殿之中。

 

   战遮女这么回答后的七八个月,腹部用带子在内衣中系着一个小木盆,有一天正当佛陀在法座上说法的时候,战遮女打扮妊妇的妖态,也加入在听众之中,正当佛陀说法时,她突然从大众中站立起来对佛陀责问道:

 

   “你说法的辩才倒是无碍,但现在我要问你,你既和我发生夫妇的关系,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替我建造产室?你舍弃我不顾,真是一个没有情义的人!”

 

   战遮女这么说后,听众之中就是信仰很深的人,也都大惊失色,佛陀却威严不动的闭目坐在法座之上,就在这时候,战遮女系在身上的木盆忽然扑通一声往地下一落,恶毒的计谋揭穿以后,她这才羞惭的抱头鼠窜的往祇园精舍的外面逃奔,佛陀仍然像没有事似的继续说法。

 

   外道的恶谋被揭穿以后,他们还是执迷不悟,不知回头,又第二次的企图用女人来陷害佛陀,外道当中有一个少女名叫孙陀利的,受了外道首领的嘱托,早晚很勤的在祇园精舍进出,数日以后,外道之徒以金银雇了凶暴的恶人数名,在一个夜中,当孙陀利行走在祇园精舍路上的时候,这一个可怜的女郎就被他们乘其不备时把她暗杀,死尸就当夜埋葬在祇园精舍附近的垃圾堆中,外道第二日向政府报告,请求搜寻,搜索的结果,在祇园的附近发现孙陀利的死尸,外道就到处扬言说,孙陀利和祇园中的人有不净的行为,孙陀利不幸的被害,一定是为了桃色的纠纷。对佛陀及僧团有信仰的人,知道这是外道的阴谋,但如何才能洗净这不白的冤枉,大家都非常忧心,他们把此事报告佛陀。佛陀听后,就命令一个比丘到街上去告诉民众说:“杀人是凶恶的行为,杀人是不可原恕的罪,既杀死人,又再诬赖他人,这是犯了杀人与妄语的二罪,造如此重大的恶业,迟早都会有不幸的恶报。”

 

   佛陀的僧团中,虽然不幸遇到这些迫害,但大智的佛陀,是有完美的圣格,是有清净的自性,了解、信仰、皈依的人,自然懂得佛陀。舍卫城的波斯匿王,是信奉佛法的人,佛陀没有表示,他是不敢怀疑僧团的不净。他命令大臣,限期破案,务使真相大白于天下。佛陀说:‘善恶因果,如影随形’,不久,那些行凶的恶徒,接受外道的赏金以后,在酒店里猜拳酗酒,因为分派赏金不平,发生口角之争,因此全数被捕,一个也没有逃脱,他们招供是外道所使,他们并非是主谋。波斯匿王下令逮捕外道门徒,以教唆杀人罪严刑宣判。事实诏告天下,因此舍卫城的外道,益发受民众普遍的排斥。他们看佛陀的圣格有如须弥,更加崇高;佛陀的名望,有如日月,更加光亮。大家反而争先恐后的来皈依到佛陀的座下,拥护佛陀。

 

   没有黑暗显不出光明,没有罪恶不知善美,佛陀圣法的流传,有一部份就是人间的黑暗与罪恶帮着推动的。

 

   佛法的教难,僧团的迫害,并不到此就止,可以说,世间上一天有正法的流传,一天就有迫害紧跟着而来。

 

   佛陀有一次教化到拘利城的时候,拘利城的城主善觉王,是耶输陀罗的父亲,因为他知道佛陀曾舍弃他的爱女而去出家学道,就怀忿在心。当佛陀托钵的途中,他带着蛮横的态度,阻拦着大路,公然的妨害佛陀的托钵。并且他更粗暴的对佛陀道:

 

   “您怎么有脸面到我的城中来托钵?我要下令城民不要给您供养。您不要国家,不要父王,不要妻子,像疯狂似的要入山修道。我城中的粮食虽多,可是我不能给一个不要国家,不要父王,不要妻子的人来受用,我要您即刻离开我所有的地方!”

 

   佛陀听后没有生气,慈和的解释道:

 

   “请你不要怪我,照你的话听起来,你对我是不应该有误会的。我的出家学道,并不是不要国家,不要父母,不要妻子,而是我把世界当为我的国家,把一切众生都看成是我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这是没有辜负我的所愿,我成就一切功行和福慧具足的佛陀,宇宙和我一体,我的慈悲遍于一切。你是拘利城的城主,你应该爱护全城的城民,而我是人间的佛陀,我应该要爱护一切众生。

 

   “你有儿女情长的私爱,我很同情你的用心,可是,你在真理的佛陀之前,这种用心早就应该舍弃。请你仔细的想想,你就可以知道城市既不是你的,粮食也非你一人所有,你所有的是善恶行业。城民、粮食,你有离开的一日,善恶的行业却时时跟着你。”

 

   佛陀的法语,善觉王听后仍不觉悟,他对佛陀的无礼,佛陀虽慈悲的没有怀恨在心,但每个人造作的业力,是不能逃出自作自受的因果定律,善觉王以后不到七日,就不幸的得暴病死亡。

 

第四十一章 提婆达多叛逆遭报

 

   第四十一章提婆达多叛逆遭报

 

   佛陀自从证得正觉以来,无论甚么人,都可以皈依佛陀。出家的男子叫做比丘,女子叫做比丘尼;在家的男子叫优婆塞,女子叫优婆夷。究竟有多少人做佛陀的弟子,佛陀从没有计算。佛陀在灵鹫山宣讲《妙法莲华经》的时候,光是在王舍城的一地听众,就有以舍利弗、目犍连、大迦叶等为上首的比丘弟子一万二千人,有以摩诃波阇波提为上首的比丘尼及其眷属六千人,有以观音、文殊他方而来的诸大菩萨八万人,此外还有国王、大臣、学者、人民,其数之多,是很难统计。

 

   在那么多的弟子中,有着种种不同的人,那是不用去说,读到上面的人就可以知道。佛陀的慈悲,对一切弟子,只要他真心求道,佛陀就从不舍弃他。虽然佛陀是不舍弃任何一人,但中途变志的人也不能说没有,佛陀除怜悯他们,为他们可惜以外,也只好由他去。

 

   在这些变志的人中,有一个企图征服佛陀,夺取佛陀的弟子,他就是当初七个出家王子中的提婆达多。

 

   提婆达多生来的本性就是具有野心而不安本份的人。他见到其他的王子很得佛陀的慈爱,而自己一向是受佛陀的冷落,甚至给佛陀摈斥。他怀着不平的心,嗔恨佛陀,他不知道他自己心中的不净。佛陀完全明白提婆达多的性格,有时佛陀委婉的叫他去还俗,做在家弟子来拥护佛法,千万不要在僧团中惹事生非,但提婆达多并不肯接受佛陀的劝告。

 

   提婆达多也很认真修道,但他没有从净化身心做起,他的修道,只是沽名钓誉,只想显异惑众,就为这个原因,他无法得到佛陀的信用。

 

   有一天,他要求佛陀教他学习神通法门,可是佛陀一向总是叫他先在人格修养上完成,不要贪求神通,因为神通与德行毫无关联,所以佛陀就拒绝提婆达多的要求。提婆达多心中不服,又瞒着佛陀去请求舍利弗、目犍连等大阿罗汉僧,舍利弗等也洞悉提婆达多的恶性,和佛陀同样的拒绝他的请求,只教他观察佛陀说的诸法苦、空、无常、无我的道理而已。

 

   提婆达多住在竹林精舍里,怀着阴谋的计划和险恶的心在等待机会,他不报复,不兴风作浪,就不甘心,没有势力的时候他也会俯伏低头。

 

   他等了好久,一个机会来了,因为阿难教他学会神通,潜在的恶念就逐渐萌芽,他想:‘佛陀是生在释家,我也是生在释家;他过去是太子,我的父亲也是大王;因为他有神通力,天上人间,来去自在,无量数的人对他恭敬供养,我现在习会神通,何不来施展一下?’提婆达多作是思惟后,因为他知道频婆娑罗王是佛陀不退转的弟子,他知道对他无法,所以他只有以神通力诱惑频婆娑罗王的太子阿阇世,阿阇世太子真的就皈依他了。

 

   因为提婆达多的念头不正,不久,他就又完全退失苦心学会的神通。

 

   但是,阿阇世太子对提婆达多仍旧是非常恭敬供养,他在王舍城附近,为提婆达多建筑了富丽堂皇的僧院,每天以五百车的物品供养。就因这样,提婆达多的门下有了五百人之多的弟子,他的名望日渐增高起来,甚至佛陀的弟子有些都潜逃到他的地方去。

 

   他到处批评佛陀的年龄日渐衰老,僧团中都是收的无用的人做弟子,若不从根本上来改良,不久就要毁灭,他说,唯有他才能做佛陀的继承者。

 

   他充满野心,一般的人不知道他的心,都给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但大圣者佛陀早就洞悉他的阴谋,有时也注意那些褒奖提婆达多的人,佛陀告诉他们道:

 

   “愚痴的人,接受太多的布施,这正是为自己播下恶的种子。贪嗔痴三毒盘据在心中,不修清净之行,每天只想多收弟子,只想在人之上。一方面求丰富的供养,一方面想证清净的涅槃,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不合法理。本来是求正觉涅槃的心,一变而为贪求名闻利养的心,这不但伤害自己,而且也伤害别人。你们大家不要见到提婆达多受了很多的供养而羡慕,你们的心不要给境界诱惑摇动!”

 

   佛陀的明智,虽然早就防备不幸的事故发生,但意志薄弱的人,见到提婆达多的物质享受,心中很是不安,他们有的也还不能舍开人情的弱点。

 

   佛陀静静的看着僧团中不安的现象,又再向他们比喻说道:

 

   “芭蕉、桂竹、芦苇,中间实起来的时候,这是离死期不远;骡马怀妊的时候,不久也将丧身;小人贪图供养,其结果也是相同。”

 

   提婆达多的势力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不过他的内心仍然是畏惧佛陀的威德。但他又恨佛陀,他要报复,尤其领袖欲在心中增强他的恶念。

 

   提婆达多要想做领袖,他不得不起杀害佛陀的心,起初,他以金钱收买很多恶汉,叫他们行刺佛陀。有一天,他知道佛陀在王舍城的耆阇窟山钦婆罗夜叉的石窟中坐禅入定,他就指派恶汉前来行刺,他们这八个恶汉,满怀着杀心而来,但一见到佛陀,那如日月之光的佛陀,都失去杀意,而惊惧起来。他们都给佛陀的精神力征服,给佛陀的威德感动,一个个的都闭目合掌平伏在佛陀座前,掷去手中的刀,皈依佛陀作了弟子。

 

   在提婆达多派人行刺后不久,有一天早晨,佛陀走到院外,见到很多的弟子手拿木棒禅杖,集合起来,声音很是嘈杂,佛陀问他们做甚么,他们回答道:

 

   “我们现在听说提婆达多要杀害佛陀,为了保卫佛陀,以防万一,所以才集合在这里。”

 

   佛陀微笑着告诉他们说道:

 

   “佛陀的生命,不是用人力可以防护的,这是异教徒的作风。佛陀不是常常对你们这样说吗?如果遇到斗争的时候,必须要有真正的准备,才不畏惧对方。你们用棍棒刀杖对棍棒刀杖,不是究竟的办法,不是最好的准备。佛陀早就准备好,你们安心,佛陀的应身没有到要离开世间的时候,即使将来要涅槃,佛陀的法身,仍然会永远的活在世间上。你们去修道,守护自己的心要紧!”

 

   比丘们给佛陀开示以后,非常感动,他们就惭愧的散去,虽然大家散去,但心中仍好像有甚么人要来进攻的样子。有很多修行未熟的比丘或比丘尼,都感到不能安心修道,已经觉悟的人,心中则很安定。人格业已圆满,自性业已清净的佛陀,则更镇静,和平常没有一点不同。

 

   有修养的人,见到佛陀解脱的风度,非常佩服;没有修养的人,都认为佛陀太软弱,他们觉得以后总要发生大骚动,暴风雨的场面终有一天会得到来。

 

   佛陀和阿难有一次经过耆阇窟山的山下,适巧给提婆达多看到,他就用巨大的石块推下来伤害佛陀,佛陀没有躲让,阿难则奔逃避开,大石滚在佛陀的身旁,阿难很慌张的前来问佛陀道:

 

   “没有甚么事吗?不知是甚么人又想害佛陀,可能又是我的哥哥提婆达多,我真难为情,佛陀的处境太危险了。”

 

   佛陀安祥的回答阿难道:

 

   “阿难!用暴力或阴谋想来危害佛陀,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说,投石的人是提婆达多,可能是的,但也不一定。你不要难过,各人造业各人当,佛陀的处境不危险,我看危险的是你,你看你刚才的样子。”

 

   阿难羞涩的笑道:

 

   “我慌张恐惧的样子给佛陀看到了。”

 

   佛陀也笑着,用手抚摸着阿难,然后又再前进。

 

   大石投下来,不知能否击杀佛陀,提婆达多很是不安心,但佛陀并未把此事挂在心怀。佛陀对于死的这个问题,是看成太小的事,可以说死在佛陀的心中是等于零。

 

   可是佛陀的弟子是把佛陀的生命看成是大事。大家知道以后,都恳切的要求佛陀以后要留心,但佛陀若无其事似的告诉他们没有关系。

 

   又有一天,佛陀和侍者阿难走在路上,忽然看到提婆达多和他的弟子迎面走来,佛陀很快的避开道路,阿难怏怏不乐的问佛陀道:

 

   “佛陀!你为甚么要避开提婆达多呢?他是佛陀的弟子,难道佛陀还怕他吗?”

 

   佛陀知道阿难心中的不平,就安慰他道:

 

   “阿难!我不是怕他,不过不要和他相逢,何必要同愚人见面呢?我们都不要同他在一起,也不要同他辩论,他现在满怀着邪念,如同打恶狗,恶狗更加狂暴,所以不要触犯他,一切麻烦就会减少。”

 

   阿难对佛陀的宽大很是不服,但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

 

   佛陀虽然不要记着提婆达多,但提婆达多决意不放过佛陀,他欲陷害佛陀,是不择一切手段。他知道阿阇世太子虽然相信自己,但频婆娑罗王依然信奉佛陀,他觉得频婆娑罗王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将来一定会与他不利,他想要打倒佛陀,一定就先要打倒频婆娑罗王。

 

   因此,提婆达多就进行煽动阿阇世太子,他们阴谋计划开创新的世界,妄想要将摩竭陀国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就这样,频婆娑罗王被他的太子和太子的心腹之臣而拘囚狱中,并禁止一切人前往探监送饭。阿阇世太子接了王位,提婆达多登上国师的宝座,国中的人民心中虽怀怨恨,但给新的威力压迫,又不得不假装着服从。

 

   频婆娑罗王给自己的太子关进狱中,又不准人送饮食给他,他虽然养了如此忤逆的儿子,但他很能看破,心中总安慰自己,这是过去的因缘。

 

   频婆娑罗王越受到艰危困苦,越想到佛陀对他说过的话:‘天地、日月、须弥、大海,没有不变易的时候,有成必有坏,有盛必有衰,有会必有离,有生必有死,有乐必有苦,有喜必有忧,世间上没有永久不变的快乐,唯有苦才是绵绵没有尽期。’

 

   佛陀的这些话在频婆娑罗王脑海中浮现出来,好像并不光是佛陀说的话,而是世间的真实之相。

 

   频婆娑罗王在狱中,不时用佛陀的真理安慰自己,佛陀曾说过:‘身体是集合四大五蕴假因缘和合而成,这个虚幻的色身,就是众生识性寄托的地方,人之死,等于还本归源,假若没有“我”和“我所有”的执着,即能进入涅槃,涅槃才是永远平和的世界,比这再快乐的是没有。’

 

   频婆娑罗王虽是这么想,但肉体上的痛苦、死亡的恐怖,还不能说完全没有。他叫监守的人向阿阇世为他传言说,王位他是不希望再要的,阿阇世欢喜的话可以让给他,他希望阿阇世能准许他到佛陀的座下作一个沙门,恢复他的自由。

 

   阿阇世知道自己的父亲,他并不怕他的父王,但怕人民对他父王的拥戴与信赖。

 

   提婆达多也在怂恿阿阇世太子说:

 

   “请你务要留心注意,人民的心仍然还在你父王的身上,如果你让你父王一旦自由,得到有力的支持,你一定还是会失败在他的手中。我们要创造新的世界,理想的王国,一定要彻底把他们毁灭。你父王的生命你负责,不要让他存在;佛陀的生命,则由我来设法加害。不过,加害佛陀,人力都已用尽了,现在我想向你借头狂象,等佛陀出外弘法托钵时,就以狂象放去,狂象是不通人情的畜生,绝不会给佛陀感动,佛陀终会亡身在狂象的蹄下。”

 

   阿阇世太子没有考虑就回答道:

 

   “你说的话很对,我也没有想给父亲再活着的心,如同放矢出去,是不能再让他回来。你察看佛陀的行动,如有需要,宫中的狂象,可以给你自由调用。”

 

   提婆达多听后大喜,他以为摩竭陀国的新王和新佛的理想不久就可实现。

 

   有一天,佛陀带领弟子在王舍城外托钵乞食时,城中奔出巨大的狂象,诸比丘一见大惊,要求佛陀赶快避开,免遭狂象的凶暴。

 

   佛陀没有一点慌忙的说道:

 

   “诸比丘!你们不要为我恐怖,成就佛陀大行的人,还给外来的暴力陷害致死的话,是没有这样的事情。”

 

   佛陀说话时,狂象已走到身边,多不可思议的佛陀,狂象一见佛陀,即刻跪下并驯服在佛陀之前,佛陀为其授说三皈,大象双目滔滔的流下泪来。

 

   外来的暴力虽不能加害业报已经清净的佛陀,但频婆娑罗王囚在狱中,其初就不能像佛陀那么自在解脱。佛陀曾派富楼那尊者前去向王说法,佛陀说业力招感来的色身,总要感受苦报。修道最要紧的目的就是能消灭业报,获得解脱。死亡不必恐怖,当生的时候就注定有死,所恐怖的是对于死有没有把握。频婆娑罗王听到佛陀叫富楼那代为宣说的法示,心中得到无限的安慰。目犍连也以神通力来为王授说八戒。

 

   频婆娑罗王在狱中能得到富楼那和目犍连以神通来为他说法及授戒,真感到意外的欢喜,他对于生命的自由,精神的解脱,充分的有了信心。

 

   频婆娑罗王虽然数日不进饮食,仍然是和颜悦色,无有怨言。

 

   频婆娑罗王被囚的消息,终于传闻到国太夫人韦提希的耳中,韦提希即刻来到阿阇世太子处,问他说道:

 

   “你怎么做出这样残忍不孝的事来呢?你的父亲和我,为了养育你,费的苦心,真是一言难尽,你的父亲爱你的心,可以说无时不在希望你长大起来,你现在反而恩将仇报,想不到你是这么可怕的人,你的良心呢?”

 

   阿阇世太子没有把母亲的话听在耳中,他充满杀气的回答道:

 

   “请你不要噜苏多说,我现在是国王,你虽然是我的母亲,但你也得听我的命令。老实告诉你,父亲的政治作风叫我不能满意。我早有杀害他的心,事到如今,已经一切不能挽回,你再多说,我也会以对待父亲的手段对你。”

 

   韦提希国母一听大惊,流泪满面的说道:

 

   “让我见你父亲一面也不行吗?”

 

   阿阇世王凶恶的回答道:

 

   “见一面我可以允许,但不准带东西给他吃!”

 

   “你是想把父亲饿死吗?”

 

   “难道你是希望我一刀把他杀死?”

 

   “呵!可怕!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儿子!”

 

   “养我的人到今天才知道!”阿阇世王的话像是嘲笑他的母亲。

 

   韦提希夫人哭着退了下来,想到要救那被囚禁受饿的王夫,她即刻香汤沐浴,洗净身体,在身体上涂了麸蜜,进入狱中,以此奉王。

 

   频婆娑罗王没有感到饥饿,韦提希夫人哭着,王反而安慰夫人道:

 

   “你不要难过,我想这一切都是因缘。我现在想起佛陀的言教,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佛陀所说的真理,才是黑暗迷途中的灯光,我此刻像开悟一样,坐禅之中,努力要达到无念无想的境界。没有我执,也没有贪爱嗔恨。我什么都不怕,过去积的罪,现在正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我静静的思维,想到昔日全非,即使给人杀死也不要紧。我个人的事,你不要挂念。一个人能够在安静快乐中死去,实在是再幸福没有的了。

 

   “我们真是幸福,过去好像是生活在梦中一样,我现在已经明白这种道理,并不想到提婆达多危害佛陀,阿阇世杀害我是不幸的事,反而觉得很幸运的事,这是助道的增上缘,至少这是给我一个忏除行业的机会。

 

   “想到被毒蛇啮死的优波先那比丘尼,他最后的说话,佛陀之教理实在说就是那样。我死后怎样得救现在还不知道,但佛陀不会辜负到我们的虔诚和我们的信仰,他会指示我们的归宿,我们一定有个安稳的去处。”

 

   韦提希夫人听到频婆娑罗王这些见道的话,非常安心,但她仍然是流泪不止的说道:

 

   “提婆达多真是一个最可恐怖的人,他和阿阇世狼狈为奸,我们现在只有想这是前世的业报注定因缘,你能看得开我就欢喜。我现在也是更加怀念到佛陀,想到佛陀过去常常遣派阿难尊者和目犍连尊者来慰问我们,现在能见到佛陀对我们再作一次最后的说法就好。”

 

   韦提希说此话后,佛陀领着目犍连和阿难即刻站在他们面前。

 

   这时王和夫人惊喜的举身投地,号泣向佛陀说道:

 

   “慈悲的佛陀!我们宿世何罪,生下如此恶子?佛陀以何因缘,怎么会与提婆达多共为眷属?我们现在知道,这一个世界是五浊恶世,地狱饿鬼畜生充满其中,多是不善相聚一起,唯愿佛陀为我等说清净极乐世界,我等愿生彼国,不闻恶声,不见恶人,诸上善人,俱会一处。”

 

   佛陀慈颜微笑,身放光明,为频婆娑罗王及韦提希夫人说出得救的方法道:

 

   “我知道你们最后的愿望,我很欢喜来此告诉你们的得救之道,告知你们也告知未来一切众生一个最后归宿的去处。在此娑婆世界的西方,有十万亿佛土的遥远,有一世界名曰极乐,救主阿弥陀佛,现时正在说法,在阿弥陀佛的国土中,无诸苦恼,受诸快乐。若有众生欲生彼佛国土,则要一心念佛,修学净业。要成就净业,当修学三福:

 

   “第一、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

 

   “第二、受持三皈,具足众戒,不犯威仪,身心清净。

 

   “第三、发菩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

 

   “假若有众生修此三福,再加一心称念彼佛名号,即得往生彼佛清净国土。

 

   “大王!夫人!你们照我所说的去做,具备信愿行的条件,你们的未来比现在是会更幸福快乐。我此刻要回到耆阇窟山去,提婆达多的噩梦还没有醒哩!”

 

   佛陀说后,即领阿难和目犍连默默的点头向王及夫人告辞,频婆娑罗王此刻更是安定,遵照佛敕而行,不久他就静静的往生去了。

 

   频婆娑罗王往生以后,阿阇世王以父王病死的理由向外发表,事实上秘密终会流传出去,但每个人都怕阿阇世王,不敢公然的非难。

 

   提婆达多知道频婆娑罗王去世的消息,他想,今后天下是他最有权力了。不久,他即带领他的弟子,公然到佛陀的地方,要和佛陀摊牌。

 

   提婆达多来时,佛陀的弟子主张拒绝他的见面,但佛陀说让提婆达多把心中的计谋施展完的时候,不平之气总有消散的一天。

 

   佛陀坐在法王座上,等着提婆达多,弟子们为佛陀的安全都很挂心,提婆达多和信他的人则意气洋洋的走进来。

 

   一方是集合以佛陀为中心的弟子,一方是提婆达多等众人,双方对面,这场合异乎往日僧团中所有的集会。在提婆达多的那一方充满杀气;在佛陀的弟子中,也有些是怒目而视。但是伟大的佛陀,和他的一些大弟子们,则都安静如常。

 

   “请问你,有甚么事吗?”佛陀问提婆达多。

 

   “当然有事才特别来的!”提婆达多回答。

 

   “不知你有甚么事?请不要客气讲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的说了。”提婆达多说道:“佛陀!我看您现在年龄已日渐衰老,为了保重身体,最好现在请您退隐,以后弟子们需要领导,我可以来负责。”

 

   提婆达多这么一说,佛陀的弟子对他的企图大惊,而且,他们全副的精神贯注在佛陀的身上,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耳朵上听佛陀怎么回答。

 

   佛陀满面慈和,很平常的答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跟你说,我想退隐的时候我自己知道。舍利弗、目犍连、大迦叶等,他们才能继承我的法统,领导我的弟子,你应该还要虚心学习才好。”

 

   佛陀的弟子们一听大喜,提婆达多的面容燃起嗔恚之火。他用脚踢着棹椅,怒气冲冲的骂道:

 

   “我是一片好意,为了您的身体打算,您反而这样看轻我。好!我一定要向您报复!”

 

   提婆达多去后,佛陀的弟子有些都恐怖惊慌起来,但佛陀像没有发生甚么事一样,默默的,静静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中,佛陀的心是平静如常,但提婆达多的心却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提婆达多回去以后,他对于佛陀说他没有领导的能力,越想越气。他也知道他的修道不及佛陀的诸大弟子,但他以为他有阿阇世王的势力,他竭尽全力计划和佛陀作战,他和他的心腹的弟子俱迦利、迦留罗提舍、乾陀骠等终日商量报复的计谋。

 

   提婆达多向忠于他的门徒说出他的决心和他的方法道:

 

   “既然用暴力不能加害佛陀,但我们可以夺取他的弟子,我就是为这个而遭遇任何不幸,甚至死亡,我也要和他奋斗到底。我们要夺取佛陀的弟子,第一、大家先要知道佛陀教团中的弱点在那里,第二、我们应如何宣传我们的教法比佛陀的还要纯正。佛陀的教团中最大的弱点就是他有些弟子还吃鱼肉,佛陀为他们诡辩,说身体弱的人或有病的人可以方便,但很多健康的弟子仍然也在吃鱼吃肉,人家都在后面这样批评,我想就以这个作为攻击他的材料。”

 

   俱迦利等一面称赞,一面又现出为难的样子问道:

 

   “以这个作为攻击的材料固然是很好,不过你以后自己就不能再吃,关于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提婆达多回答道:

 

   “我想以后就不吃鱼肉,你们怎么样?最少我们也要以这个胜过佛陀的弟子。还有一点我们也是要攻击佛陀,佛陀穿着的服装,看起来实在太奢华,我过去就有这样想法,我们现在可以穿着粪扫衣,这才能取得民众对我们的尊敬,因为摩竭陀国和鸯伽国的国民,都相信苦行,我们以苦行为号召,每天吃一餐,就不怕佛陀不失败在我们的手中,他有很多的弟子,都是为了沽名钓誉,一定会投降到我们这边来。”

 

   俱迦利等都一致佩服提婆达多的见解与方法,他们商量以后,就决定向外发出下面的五法宣言:

 

   第一、穿着衲衣。

 

   第二、每日一食。

 

   第三、不食荤腥。

 

   第四、不受招待。

 

   第五、安住草庵。

 

   这五事发表出去以后,提婆达多和他的门徒们很有自信,以为既有阿阇世王做背景,苦行又能迎合人心,胜利的把握,绝无问题。他们想到佛陀的弟子中一定也有很多和他们同感,提婆达多就等着胜利的时机来临。

 

   有一天,他以为这个时机来了,他看到佛陀在王舍城乞食以后返回精舍,集合大众在讲堂休息。提婆达多就带俱迦利等走到讲堂里来,站在佛陀的座前讲话,想藉此让佛陀的弟子大众都能听到,他就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佛陀!我最近常常在禅定中思惟,做沙门的人,第一应该穿着粪扫衣,不宜穿得太奢华;第二每日一食,不应该不依乞食法而行乞;第三要行托钵,不应该给人家请去供养;第四夏天住在露地,冬日住在草庵,不应该住在堂皇的精舍之中;第五要守杀生戒,不可以再吃鱼肉。如果能奉守我所说的五法,就能够少欲知足,自然具有精进、持戒、清净的道德。我想唯有这样才能更容易获证涅槃,我想依此五法来给大家遵守,您的意思怎么样?”

 

   佛陀没有感到意外,自自然然的回答道:

 

   “你假若想到这样好,你可以自己去奉行遵守,我不但不来禁止你,而且我更要褒奖你。但是你可不能强制大家来行,身体柔弱的人也有,人家的好意也不能不接受。诸比丘和合的僧团,你想用如此的计谋来破坏,特别小事大提,非常行法说是常行法,这就是你的居心吗?”

 

   提婆达多很不服气,他提出很多的抗议,佛陀是看透他的心,就闭起眼来一句话也不回他。

 

   俱迦利急忙的插口责问佛陀道:

 

   “佛陀!您要了解提婆尊者说的话是实在的道理。您应该把弟子们交给他来领导,不要妒嫉他,不要这么和他为难。”

 

   佛陀睁开眼来看看,慢言慢语的道:

 

   “愚痴的人!我那里有甚么嫉妒的心!你们肆无忌惮的毁谤佛陀和僧团,果报到的时候,佛陀很为你们怜愍。

 

   “过去的诸佛,允许穿着粪扫衣,我也允许;同时,在家信众的供养,衣衫穿着得庄严,也不是甚么罪恶的事。

 

   “过去的诸佛,行乞食法,我也是行乞食法;同时我也允许在家信众的请求供养,因这样可以让他们多种些福田。

 

   “过去的诸佛,行过日中一食,这我也准许;但身体弱的人,每日二餐三餐,我也认为可以,食以调身,只要不过份贪取食欲,这并不能说为非法。

 

   “过去的诸佛,允许修行者居住露地,这我也许可;不过居住精舍讲堂,便于过集体的僧团生活,这也是极其自然的事。

 

   “关于食肉的问题,我曾经说过,见到杀,听到杀,特为杀的三种不净肉是不可以吃,但我也准许在不得已的环境之下,是可以吃三净肉。

 

   “这些不是甚么严重的问题,你不要想得那么利害,你们想没有这样不容易进入涅槃,这反而妨害你们。”

 

   佛陀说后,站起来独自的进入室中坐禅。

 

   提婆达多非常得意,向大家高声说道:

 

   “能够守五法的人站起来!”

 

   提婆达多的门徒都站起来,佛陀的弟子则一个也没有动。

 

   提婆达多对大家斥责道:

 

   “你们都没有勇气守此五法吗?你们怎么有资格配做沙门?阿难!你是我的弟弟,你也不能守此五法吗?”

 

   阿难冷冷的对提婆达多说道:

 

   “今天真是你的幸运,舍利弗尊者和目犍连尊者如果在座的话,一定不会容许你放肆。你是这么凶恶,想到你未来不幸的果报,我真为你忧愁!”

 

   提婆达多大怒,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不好意思的把他的弟子带走。

 

   没有凶恶的计谋,见不着慈悲的心肠;没有卑劣的行为,见不到崇高的人格。正因为提婆达多,佛陀的威德,像朗朗高照的太阳,像巍峨耸立的高山,更使人敬仰!崇拜!皈依!

 

   提婆达多的势力不会长久,镀的金一定要剥落的,剥落的时候就无法收拾,提婆达多后来有人说他失踪,其实他是犯了五逆重罪,招感的果报是即身堕入地狱,地狱之苦,绵绵无尽期,提婆达多的命运是够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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